叢林中的微笑 2‧濁不見底的沈重

我是個駝鳥，在K完一本「吳哥行」旅遊書，就下定決心不想去吳哥了，喜歡奇蹟是一回事，卻更怕深入當地的人文後，會得憂鬱症回來，尤其是這個號稱東南亞第一大淡水湖－洞里薩湖，大呆在吳哥的第一站。

http://www.lovekids.idv.tw/prajina/pic5/Angkor/01.TonleSap/index.html





▉洞里薩湖 Tonle Sap



明明行前K足了書，怎麼胸口還是哀愁滿溢？好想做個任性的孩子，做個行前的逃兵，因為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足夠的勇氣看著往來困厄的水上人家流連於浩瀚湖面，喵說「如果妳這樣想那裏都不能去了」，我真是個十足十的駝鳥。



元朝出使高棉的使節周達觀叫它「淡洋」，它和湄公河有著剪不斷的血源關係。湄公河：柬埔寨最長的河，在中國它叫瀾滄江。如同黃河是中國的母親之河，湄公河則孕育了今天人人嘆為觀止的高棉文化。



導遊阿德說別的地方有四季，柬埔寨只有兩季：雨季和旱季。柬埔寨南部有條洞里薩河，5月到10月雨季來臨時，湄公河水位暴漲高於湖面水位，河水流經洞里薩河後注入洞里薩湖；到了11月至隔年4月，湄公河水位下降低於湖面水位，湖水行經洞里薩河跟著流入湄公河。洞里薩湖，成了洞里薩河與湄公河的天然水量調節器。雨季與旱季帶來洞里薩湖兩種不同的樣貌，雨季，驟增的水量使湖水面積達萬餘平方公里；旱季，湖水則只剩三千多平方公里。





▉吳哥的水上人家 Floating Village of Chong Kneas



坐著馬達船行經湖面，黃濁的湖水盪漾著，從千年來的漁獲盛產到貧困生活。在湖上討生活的人，是到洞里薩湖的另一個「奇特景觀」。



這是個完全滂水維生的人家，有水上學校、水上動物園、水上環保中心、水上加油站、水上餐廳、水上五金行、水上農場...所有生活中可以想到的食衣住行通通在湖上運行。水上的高腳建築以木棍固定著，當水位變動時就可以隨著遷徒流動，吃喝拉撒仰息間全賴洞里薩湖生養，我不由無言。或者你說這樣也很好啊~ 看似樂天知命？殊不知這裏的人家大部份沒有錢用發電機，在低緯白晝黑夜各半的日子，夜幕低垂時他們就只能早早入睡；在盛夏炙熱曝晒時他們只能盡可能穿少一點...我不知道他們樂不樂天知不知命，只是由湖面一艘艘茅草建建而成的破舊船屋，由一個個孩子身上衣不蔽體的穿著，倒和馬達船上拿著新穎數碼相機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我們，形成強烈對比！



當船加速駛進了湖中央時，由四方划來小舟，年輕孩子們抓著船緣努力兜售盤子裏的芭焦，竹籃中的汽水。只有一艘小舟時大部份的人都想買些來幫上些忙，只是隨著船隻多了，恐是心有餘力不足。這裏生活很貧窮嗎？不，至少不是「最」，因為他們還有觀光客，我的心又是一聲長嘆！(討厭自己的感傷，再下去該改名叫張黛玉了吧 T.T )





▉水上環境中心 Gecko Environment Center



在湖上載沉載浮的高腳屋，肉眼看去美侖新穎大型的房子都來自各國贊助，有日本人資助的水上學校、水上籃球場、韓國人資助的水上學校...還有其他各國的捐贈，除了水上學校，我還看到和高腳茅屋比起來很不協調的美麗花園，門楣上掛牌子寫著「Gecko Environment Center」，回來仔細查了查，原來是屬於「the Green GECKO Project」的一部份。



「the Green GECKO Project」，容我翻成「綠壁虎計畫」，為了讓暹粒市(Siem Reap，吳哥城所在的城市名)的街頭孩童有機會有希望過得較好的計畫，包括：免費的教育、一天數小時的免費照護，水上人家孩子的環境教育...等等。為什麼需要水上環境中心呢？湖裏的魚，在人們過度捕撈下，由200多種到目前的60幾種，除此，水上人家的養豬、養鴨、加油...等吃喝拉撒全在湖中，所以也需要環境教育。詳情可以再上 the Green GECKO Project 的website查看。





▉滄海遼闊，而我船渺小



船靠了岸，離岸時拿著數位單眼的照拍孩子跟在一旁，想努力吸引我買下有自己面容的盤子，咦~ 什麼時候被照的，我不愛照人更怕在充滿霸氣的相機前喧洩自己的情感，撇下這不買的原因，我忙著問旁邊的夥伴「如果不買盤子，他們怎麼辦」，幸好得到的答案是「盤底人像可以撕去再利用」，那就好，還是快步走開吧~ 我，連用相機直勾勾對焦留下那一幕的勇氣都沒有。



離開洞里薩洞時，陽光依舊灑在黃濁不見底的湖面，波光耀眼，歷經千年的盛世到貧困，這湖~ 到吳哥的第一站，果真成為未來5天腦海揮之不去的殘影。上了岸望著遠去的船影，「滄海遼闊，而我船渺小」明天洞里薩湖依然日出日落，我還有能力做什麼？



突然我想起了百元電腦，這個東西在此一定沒有作用，馬斯洛的五大需求層次「當基本的生理需求滿足後才有力氣去追求更高層次的需求」，管仲不也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即使做了萬全準備，我還是沒由來地感傷。





▉Reference



the Green GECKO Project

http://www.greengeckoproject.org/



Communities act to save Cambodia's great lake

http://www.fao.org/news/2002/020107-e.htm



World Heritage sites in Panography

http://www.world-heritage-tour.org/map.html



Asian Historical Architecture

http://www.orientalarchitecture.com/







(待續)

6th Jun. 2007 by bigfool